452 灵能者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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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上午,汉弗莱被一通来自军情处安全屋的电话给惊醒。
  在他的帮助下,阿尔伯特已经掌握了腓特烈入境破坏的证据,接下来就是提交给公安机关及内阁,让他们想办法将腓特烈遣返了。
  但一手操办、帮助调查紧张到这个阶段的汉弗莱并没有完成了工作的成就感,他依然闷闷不乐。
  因为腓特烈拜访了三十多处孤儿院,二十多处血汗工厂及边缘地带的自发集散地,她去的地方,都是被阁员们忽略了的,大英的“蛀累”所在。
  她确实有所图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但她发展眼线,收集支持者的时候,也确实在惠及被内阁乃至一般民众忽略的穷苦人聚集地,在战争环境下,他们并没有喂饱自己的能力,还要受到税务机关的压榨。
  把腓特烈这个“慈善家”遣返,则意味着很多受到资金支持的机构和厂房都会断去供血,好不夸张地说,对这十几万人,军情处要亲自掐断他们的喉管。
  腓特烈其实也没做什么,她只是在绕过内阁进行人才投资、跨国投资罢了,但这些行为在内阁看来,就是对他们的挑衅,其中有不少违反不列颠律法的环节可以操作,就如阿尔伯特所说的,勒令遣返是肯定做得到的……
  毕竟也是个年纪不小的人了,汉弗莱并没有如年轻人那般冲动,但他越发觉得自己不适合在情报部门工作——干久了不仅良心会受到伤害,也有可能被人记恨,这跟他振兴家名的愿望不符。
  找个机会跟堂哥告罪一声开溜吧,实在不行就接受国防系的橄榄枝主外,哪怕真的死在战场上也比被自己人气死强,这样能落个好名声。
  如此想着,他正打算喝一杯咖啡提提神的时候,却见门口的信兜里,早就躺着一枚信封——
  “??嗯??”
  汉弗莱对自己的灵能感知非常有自信,除非是舰娘亲自来送信,否则哪怕他在沉眠之中,也会被自己设置的警报给叫醒,而这种结合了灵能跟自律意识的“警戒系统”,第一次被绕开了。
  由于他是不列颠明面上的“灵能第一人”,且对一切不怀好意的窥探都极为敏感的关系,政府对他采用了半监视而非全天候监视的策略,这让他至少在自己的卧室里能够保证一个私密空间。
  在国家机器面前,个人隐私是不可能得到尊重的,但汉弗莱作为一个比较有格调的落魄贵族,这方面还是有些讲究,内阁为了不得罪他,只好派了一个“邦女郎”来陪他。
  最近汉弗莱却连一根手指都没碰过那个堪比百老汇顶尖唱家的美人,他被阿尔伯特呈现给他的种种东西所惊吓,有些夜不能寐,以至于昼夜颠倒。
  不知道是不是灵能对神经性药物的吸收也有些影响,他现在很难借助药物入睡,索性一直开着警戒模式……而眼前的“不速之客”……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信封。
  有这种能耐绕开监控和自己的警戒把信丢进来的家伙,就算想暗杀自己,也是完全没有难度的,直觉也告诉他,里面应该不是炸弹之类的东西,不如看看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打开封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份支票,以及下方军情六处的特殊标记。
  这是阿尔伯特和他之间的“密钥”,当这个符号出现,则意味着是那个便宜堂哥以私人的身份给他传递信息。
  这也意味着昨晚来的人极有可能是阿尔伯特——但他没有在电话里提一个字,估计是怕被监听。
  一张支票,或许是完成任务的酬劳,或许是某种贿赂,并不难以理解,但下面的资料,则是关于近期内阁对他的安排意向,以及已经有了具体方案的……制裁计划。
  通讯系阁员跟决定要毁掉自己这个原通讯派的贵族,只因为他们得不到自己。
  暗杀,摧毁社会风评,包括利用那个“邦女郎”的死来把自己送上法庭,一条一条无比具体,让年过半百的汉弗莱都觉得脏得不行。
  以前他入仕,担当王室报告厅的负责人,也就是“通讯大臣”的手下的时候,自以为看到过很多龌龊的东西了,但远不及阿尔伯特短短半个月让他见识到的。
  阁员,原大臣派系之间的倾轧和攻伐像极了千年之久的贵族战争——上面的人交点赎金就能保命,却把田地和农民给打烂的那种。
  政治斗争的可怕他早就有所体会,但到底在这些派系的攻防之间产生了什么具体后果,他也很少啊贴近去观察过,或者说,以前一直在无视。
  这段时间阿尔伯特为了让他明白自己正处在英国历史、政场的一个什么位置上,把他离国进修之前通讯大臣、教育大臣和国际贸易大臣为争夺留学生任用权的派系斗争过程,摆在了他的情报阅览清单中。
  议员和大臣所构成的派系,是有依附于实业的,也就是他们来钱的金库——当他们的政治斗争升级,则实业将会一同受到打击,如外贸大臣负责的检查、海关系统已经被渗透干净,大量骨干离职,替换上通讯及国防派系的人,一句话便让上千,上万人失业,离开他们工作了十年数十年的小窝。
  可笑的是,嫌实业来钱慢的内阁还要寄生在国家实业上吸血才能维持他们表面光鲜的生活。
  包括汉弗莱的归属权争执,也是在陆军国防系跟教育系大臣、通讯大臣之间流转了许久的——最后提议给汉弗莱授男爵的,还是斗争失败了的原教育大臣,那个爵位是留给他侄子的,被借花献佛了。
  而那些被内阁拿来当刀使的……汉弗莱一直以为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资本家们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爵位,但现在看来,他们还是要挤破头地想要进入那个颇有底蕴的上流圈子,爵位就是一块儿敲门砖。
  他们不是看不起爵位,是刻意地想要遗忘自己被人踩在脚底下的过往。
  身为贵族的汉弗莱一时间想起了自己近日跟随腓特烈看到的那些困苦之人。
  被贵族转资本的阁员踩过,那为了转移自己的怨气,把平民踩下去,就是对的吗?还要以他们为垫脚石,走进自己曾经装作讨厌的圈子……
  当汉弗莱的厌恶之情升起之时,他周边的餐具都在微微颤动。
  他是一个对未来,对名誉有追求的人,只是年纪大了些,对力量的渴望已经不及年轻人,灵能显化的影响也不是特别夸张——如今还是被“自己人”给气出了暴走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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